長弓 常有人羨慕別人“說走就走的旅行”。也常有人認為自己在進行著“說走就走的旅行”。 我是比較認同旅行和旅游并不是一回事的,所以那些被羨慕與進行著的也許僅是“說走就走”而已。 我知道一次說走就走旅行,還背著相機——1938年,石少華先生背著相機到達延安,那年他20歲,直到1998年這次“旅行”才結(jié)束。他留下的眾多攝影作品,不斷詮釋著“旅行”于歷史之中的意義,正如《石少華作品選》前言中評價的那樣:“石少華先生的作品,有些雖已經(jīng)過漫長的歷史歲月,但是至今對人們?nèi)匀痪哂姓鎸嵉恼f服力和藝術(shù)感染力,堪稱不朽之作”。 在他六出六進白洋淀的那個時代,許多人像石少華先生那樣自覺確定方向而行進在旅途中,如沙飛、如吳印咸等等??赡苁悄繕讼嗤?,才有了殊途同歸:1946年在張家口他們3位攝影家第一次相聚(《沙飛攝影全集》)。 現(xiàn)在,即使帶上一大堆攝影器材“說走就走”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兒。在去梯田、灘涂、雪山邊的路上,還有河岸、湖畔、美女前,在清晨寒風(fēng)中的老林中、炎熱夕陽下的荷塘旁,隨時都有架好的“長槍短炮”,只是響成一片之后掏出的照片(如果有的話)都是幾近相同,這些無可厚非的旅游和情趣兒,如果被分辯成“創(chuàng)作”,或許實在是因為被太多的設(shè)備器材所障眼吧。 近幾年,再仔細拜讀了幾十年前石少華先生的理論文章,才察覺到眼下就攝影而爭論的一些問題,在他的諸多著作中早有闡述,并不是什么新奇的發(fā)現(xiàn)與思考,跟有些相互模仿的影像一樣,裝出的思慮萬千,其實是拾人牙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