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寶昌
作為沒法再業(yè)余的業(yè)余攝影愛好者,也是為攝影期刊寫了20年專欄理論文章的筆者,曾經說過,在參加角逐的作者分布廣泛且數量眾多,投稿作品總數及類型也足夠多的前提下,攝影展覽也好,比賽也罷,哪些作品能夠成功入選,與其說是對參賽者的選拔,不如說更多考驗的是評委會整體水平的比賽。什么審美眼光選出什么樣的作品,一個成功的高質量的大型攝影賽事一定是積聚各種眼光犀利的藝術造詣深厚的責任感強烈的具有良知的評委的集會。同樣的,電影、電視劇的創(chuàng)作也是考驗一個劇組創(chuàng)作團隊的整體能力的真實寫照。
近來,讀書不少,沒有拍片。本想國慶節(jié)期間外出采風拍片,卻因開車的體能續(xù)航能力太差,無法獨自前往感興趣的任何地方,也就憋在家里了。也就憋在家里的幾天,電視常開著,無聊時換臺,看到一個有關明朝皇室的宮廷古裝戲。但是,越看越感覺迷惑。首先,華夏文明講究藏器于禮。也就是華夏文明在歷史長河的持續(xù)演進過程中,無一例外的遵從藏器于禮的傳統和法度。無論帝王、貴族的起居穿戴和室內陳設用度,還是國之大事的祭祀大典,宗廟建筑的規(guī)格等級,一切的吃穿住行,都遵從特定的典禮規(guī)范。然而,首先從劇情中看到了冥器作為冠飾戴到了頭上,到了清代才有的家具樣式出現在了明朝前期的故事情節(jié)中,凡此種種,不一一例舉。
由于地下數千年的掩埋,人們已經無法想像青銅器時代的祭祀大典上陳列著的原本都是金燦燦耀眼奪目的黃銅器具。祭祀大典上的古樂,既有敲擊樂,也有絲弦樂。僅僅的敲擊樂,既有編鐘金屬敲擊聲,也有石磬敲擊聲,還有木鼓的牛皮敲擊聲。
談影視劇就離不開音樂或配樂,時至今日,常聽人謙虛的說自己五音不全,不會唱歌。五音又指哪五音呢?如果是“宮、商、角、徽、羽”的話。在藏器于禮的時代,任何命名都不會隨心所欲,那它們又分別代表啥呢?你能想到“君、臣、民、事、物”和上面的“宮、商、角、徽、羽”的關聯嗎,它們又分別和什么類型的樂器配伍呢?
在祭祀過程中,以璧禮天,以琮禮地,以圭禮東,以琥禮西,以璋禮南,以璜禮北。那么食物祭品呢?什么樣的禮器裝載什么樣的祭品和食物,在古代,看到什么樣的器具就知道那是作什么用的,只是隨著時代的發(fā)展,青銅器時代走進歷史,只是偶爾會出現在歷史題材的影視劇文藝作品中,至于是否在文藝創(chuàng)作過程中應該再現接近歷史原貌的史實,還是全由創(chuàng)作者任意進行深度的藝術夸張和虛構,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我在這里沒有對相關文藝作品進行批評的意涵,只是由此產生了一點聯想。畢竟我自己的歷史知識還有限,知道的太少,不知道的太多。正在對自己的歷史認知進行否定的不斷增加,需要填補的歷史知識空白依然不盡其數。
克羅齊曾說“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而湯因比則說“歷史是勝利者的宣傳”,塔帕爾卻說“歷史學家不能放縱如斯,任憑捏造的歷史成為宣揚王權神話的工具”。到底誰說的有理呢?我也不知道。
最后,再用我多次重復的幾句話結束今天的話題:
當一切的以攝影為手段的包括電影、電視劇、微視頻和平面照片為載體的視覺藝術因數字化技術的突飛猛進和成熟,以及以互聯網為紐帶的自媒體時代來臨時,所有人幾乎都有變成媒體發(fā)布者的可能,只要你有參與者的熱情,也有參與者的技術基礎,每個人就變成了文藝作品的創(chuàng)作者和發(fā)布者。而真正優(yōu)秀的攝影藝術家一定是洞悉社會的犀利觀察者,歷史感悟者。要做到這些,如果有豐富的知識基礎,有淵博的文化積淀,加上嫻熟的藝術再現技巧,那一定會為成為獨樹一幟的優(yōu)秀藝術家助一臂之力的。可以肯定的是,未來的短視頻和微電影將會大行其道,各位不妨多多關注。
缺乏文化底蘊的藝術是瘸腳驢,為了功利而功利的藝術創(chuàng)作是對自己人格的羞辱,破綻百出的藝術作品是對藝術的玷污和褻瀆。但愿背離歷史背景的藝術作品能夠越來越少,符合歷史常識的藝術作品越來越豐富多彩。藝術不是嘩眾取寵,而是一代人的靈魂高度。 |